《周末画报生活 》专访: 赵薇下一种可能
Họa báo cuối tuần CUỘC SỐNG - Khả năng tiếp theo
赵薇下一种可能
我们的访问,在赵薇不同的身份之间切换。
赵薇的经历,是一段充满跳跃感的历史。她总在期待新的可能,她不断构造新的可能。
人们热衷于将一切热烈归结为命运的眷顾,却总忽略了走向热烈所需要的勇敢,
以及在走出热烈之后,走向下一个热烈前必须经过平淡时的,更多勇气。
在不到一米的距离内直视赵薇那双大眼睛是什么感觉?
不咄咄逼人,也绝不空洞。那是一种微带着笑的眼神。
那双眼睛看了太多人间故事,所有信息被强大的头脑和内心消化,到了显现时就变成了包容和淡定。“昨晚做了一个梦。”她梦到自己再次成为了导演,“但是片场特别乱,也没人听我的话。”问她,这算不算是拍电影时某种状态或记忆的折射,她笑着否认:“其实我拍电影时没有什么紧张或害怕。”她的回答让人闻到了些许执拗,这可能跟她一直以来留给人们的开朗大条、无畏勇敢的形象有关,当然也许是她对于自己的某种回避,倔强得不想让旁人提醒。
今天,作为小燕子的那个赵薇早已经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记忆,取而代之的是女导演赵薇、耽于大银幕的女主角赵薇、达人秀评委赵薇、坐在秀场第一排的赵薇。时间令她身上产生着变化,也将她的形象刻画得更清晰。她以不同的身份穿梭于人们眼前,在人们即将把她定型的时候,她通常会出一招意想不到的棋。你以为这是安排好的故意为之,她却说,所有的转变都是来自于自己。
这样的转变,总有些励志,也带着传奇般色彩。
作为传奇的中心,赵薇却总在习惯之余试图卸掉那一层光圈,或者说,她试图在走出一个光圈后,构建另外一个光圈。她享受那样的重建,享受那样的勇敢。
她在期待下一种可能,她在构造下一种可能。
演员赵薇:我必须适应
见到赵薇是在巴黎,时装周Dior大秀结束后的第二天。上午10:30,她寒暄着邀请我们进门,“屋里有点乱。”
对于她来说,在生活中随手造就的舒适感,却是让她感觉最安全的。“有时候,我会寻找最不引人注意的衣服,不想被人注意到。”
“我小时候是最不爱拍照的,觉得拍照片是非常做作的一件事,没有什么好笑的却还要对镜头笑。”赵薇解释着自己从小对闪光灯的抗拒。可对一个演员来说,每一天都要面对灯光的明灭,抗拒与闪躲似乎并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。“突然有一天你就成为了一个拍照最多的人,每天都在拍。”生活的改变来得偶然而突兀,若说心不在此刻,不够真诚也没有说服力。“我原来也很怕登上很多人的舞台,但我的生活和工作要求我这么做。其实,一直觉得,我的性格更适合幕后,但既然选择了要走到幕前,就要做下去,一直以来,这于我都是在适应的过程。我必须学会适应我的生活。”
作为演员赵薇,当她出现在镜头面前时,她必须勇敢。
我想起了一个她被人津津乐道地讲了很多年的故事。当年赵薇去考电影学院表演系,却弄丢了准考证。失去了考试资格的她在楼道里哭,一双泪眼正好打动了经过的老师。于是她得到了重新参加考试的机会。而正是那次考试,开启了她之后的路程。
MW=《周末画报》,ZW=赵薇
MW:春节的时候电视里在放《还珠格格》,我知道你也看了。
ZW:是的,我也看了,觉得挺感慨。
MW:听说你今年要接一部电视剧,为什么?
ZW:我不是习惯给自己太多包袱的人。比方说,那时候,当我突然决定不继续演电视剧而决定演电影的时候,很多观众和粉丝非常不高兴,不愿意,因为,这样在小荧屏上就看不到我了。之后我的确演了一些电影,可能票房也不是很高,所有人都不明白,我为什么要这样做。可到了现在,大家看到我的每一部电影成绩都很好,又会觉得,现在的我到了一个怎样的阶段,应该怎样安排自己。但是其实对我来说,我心里没有特别多的包袱。
MW:你最近与陈可辛合作了一部电影,叫《亲爱的小孩》。第一次和陈可辛合作?
ZW:是啊,但是我们认识非常久了,一直说要合作,一直没有机会。
MW:他是个很严厉的人吗?
ZW:他不严厉,我觉得他是一个非常愿意给别人空间的导演。
MW:谈谈你将与关锦鹏合作的新片。关导说,这是三个导演的作品。
ZW:这部电影的导演是关锦鹏,演员有我和陈冲,这大概可以解释关导为什么说“三个导演的作品”。对这部戏我是挺期待的,因为我挺喜欢编剧李樯的作品。当然,他的作品给很多人感觉比较残酷,过于深刻,但我喜欢他作品中的人物,很有爆发力。
MW:在从前的这些你拍过的片子里面,你相对喜欢哪个角色?
ZW:没有。
MW:没有吗?为什么?
ZW:不,我都觉得不够,我自己还觉得不是特别完美。
导演赵薇:我不是很到位的导演
导演赵薇,是她另外一个被广为认可的身份。2006年,赵薇考入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研究生班进修导演专业,当时的媒体报道中,她和任何一个普通的考生一样,经历了严格的考试,等待她的,是导师田壮壮。
在赵薇的描述中,电影学院导演系研究生的时光,是一段自由而肆意的日子。“壮壮老师完全生活在电影的世界里,而我们上课就是在大会议室看电影,他边抽烟边和我们聊天,我们班的男同学跟他一起抽。”
那是赵薇大量汲取养分的阶段,“你可以回头看50年,甚至100年前的电影,每个导演我都好喜欢。”
而赵薇自己执导的电影,节奏明晰,张弛有度。
“从导演角度出发,我比较偏向客观、冷静的电影,所以我可能不会去拍那种比较情绪化的作品,相对来讲,我还是会选择站在旁观者的视角,去感受。”
无论如何,幸运的是,这一部《致青春》,为她的导演事业开了个好头。
MW:《致青春》,作为你在电影学院导演系研究生时的作品,据说当时得到了答辩第一名,对吧?
ZW:老师看的是粗剪。当时我没有来得及做处理,只把4个小时《致青春》的素材,大概顺起来给他们看。又因为要急着回去做后期,只答辩了20分钟,后来才知道老师给了99分。《致青春》上映后,电影口碑还不错,我才意识到,老师从粗剪中看到了这个片子的潜质,还挺厉害的。
MW:我们知道,导演是一个体力活,我知道你在《致青春》后期的时候,特别辛苦。
ZW:是,因为拍的时候工作太辛苦了,之后生病就容易连锁反应,当时生病了,又疲劳,各种过敏全来了,所以,宣传的时候状态特别差,一点儿都不春风得意,特别狼狈。但是,我不会考虑“辛苦”这两个字的。
MW:这一切都是值得的。
ZW:你喜欢做的事情,就不会因为辛苦就不做了。就像你爱上一个人,不会因为这个人不符合所谓的什么要求什么标准,就不爱了。我不会因为有难度就放弃了。
MW:作为导演,你的工作方式是怎样的?
ZW:工作时需要看和解决的问题特别多,一睁开眼就开始做事。
MW:执导演员时,你会依赖于你从前的表演经验吗?和演员的沟通上是否遇到过困难?
ZW:不难,我好像特别知道怎么做这件事情,好像特别会控制演员的表演,特别知道用什么方法达到我要的东西。我很庆幸,我的主要演员全部是新人,我非常庆幸用了新人,因为他们还没有资格去骄傲,他们非常努力地去学习和配合。
MW:前段时间,《洛杉矶时报》把你、徐静蕾、李玉、薛晓璐并称为“四名最值得期待的中国女性导演”,你自己会介意被人称为女性导演吗?性别差异真的有那么不同吗?
ZW:我不觉得有特别多不同。很多男导演拍女性是特别好的,有时男导演拍女人,比女人拍自己更直指女性内心。
MW:大家都很好奇,你的下部导演作品是否已在计划中了?
ZW:当然,但是没有那么快,等我先把演员的瘾过了。
MW:做导演一直是你的梦想吗?
ZW:是的。
母亲赵薇:我多了一个朋友
赵薇是双鱼座。
按时下流行的对于星座的判断,双鱼座“随性”的特质可能更多体现在赵薇的生活中。与作为导演的坚强和执着不同,作为妻子和母亲的赵薇,对于生活的要求并没有那么严苛。2007年,事业最蒸蒸日上的时候,她悄然消失,甚至暂停了电影学院的课程,直到2012年重回大众的视野。
对一个女明星来讲,这般毅然并不是常见的品质。
被问及那几年的生活,她说:“我去做我的人生大事了。”这样的选择更像是被感性的自我所指引,而不是一个写好的理性计划。为什么用简单的一笔将五年时间带过?她笑着说:“我觉得结婚生子对于一个女人来讲,最平凡最基本的一个事情,不因为自己是个女明星就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了。每个女人都应该在一定的时刻去选择自己的家庭和生活。当这件事发生在我身上,大家会觉得:‘哇,好难得,好幸福。’但其实这是每个女人最基本的要求。”
孩子的出生,对于赵薇来讲,不意味着进入了人生另外一个阶段,而像是生活中多了一个朋友。相对那些有了孩子便改变了生活重心的妈妈,赵薇与女儿之间的关系,显得更理智,各自独立。
作为妈妈,赵薇对自己和孩子的生活有着很明确的把控。“她成长的过程中,我尽量留出足够的时间与她相处。工作时,我可能不会有太多时间去照顾她,但不工作的时候,我几乎都与她在一起。”
她白羊座的女儿虽然只三岁,却很适应这样的生活。“有的时候跟她视频,她也不太理我,就自己去玩了。她不黏人,跟谁都像朋友。但很显然,她最爱玩。”
MW:谈谈你的生活。你的孩子像你,还是像她父亲多一点?
ZW:她谁都不像,她比较独立。
MW:她会对你的工作特别感兴趣吗?喜欢你在戏里的衣服吗?
ZW:有过一次。平时我在家里都特别随便,有一天在家里要试戏服,我穿了一套特别漂亮的衣服,高跟鞋,然后她就冲到我面前:“太漂亮了,你好漂亮!”那感觉那眼神特别像极其狂热追随者,那种眼神是很少在她眼里看到的,我当时发现,其实人天生就会喜欢漂亮和美的东西,是与生俱来的。
MW:有好多人,特别是女人,觉得自己会为家庭牺牲很多东西,你没有。
ZW:我家庭比较传统,成长也一直比较幸福。所以我对婚姻没有什么负面的想法。我有的朋友一直不结婚,问他为什么?他说:“父母离婚,童年到现在,我并没有觉得两个人结婚就会好,反而会有很多麻烦,不如一个人挺好。”我可能是那种传统意义上幸福家庭的小孩,所以很乐于选择家庭生活。